她是中国最大腕儿的编剧,创作过《一个女人的史诗》《第九个寡妇》《小姨多鹤》等作品,在新作品《娘要嫁人》播出期间,她第一次破例站台宣传,她就是严歌苓。记者通过东方卫视电话采访了严歌苓。这个已经被贴上诸多标签的女作家、编剧的身上,却也有非标签的地方。她可以很自信地说:“作为一个书写者很幸运”也可以柔软劝告:“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,不追求爱情的人是没有完全活着。”
作为一个书写者很幸运
西部商报:近期热播的《娘要嫁人》创作的源头是什么?
严歌苓:现在中年女人的爱情戏还不是非常的多,所以想写一个女人的情感故事,特别是寡妇,她嫁不嫁、传统女人是否能争取自由恋爱这是一种看起来比较矛盾的挣扎,她的一生多数都是被社会舆论所困惑,但是她最后坚持了自己的爱情。
西部商报:齐之芳这个角色还是挺有争议的,许多人就觉得,一个母亲,还这么爱情至上,好像不符合大家认为的母亲的奉献精神?
严歌苓:这是我要写这个人物的初衷,为什么拖着孩子就不能恋爱,这个母亲牺牲得还不多吗?失责过吗?不管多累都做很多事,具备了中国传统女人的身份,但也不放弃对爱情的追求,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,不追求爱情的人是没有完全活着。想提醒大家一句,有爱情的婚姻更美好一点。
西部商报:《甄嬛传》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相继走出国门,这是文化输出的一种趋势吗?
严歌苓:美国人不知道会不会看,《甄嬛传》被翻译成英文很有意思,“媳妇”也是,对于这个不太了解,不能够评说太多。
西部商报:走出国门对于编剧应该是有激励作用的吧?
严歌苓:全世界五个人当中有一个中国人,为五分之一的人口去写作已经很够了。
西部商报:多个国家生活的经历对你的创作有什么影响?
严歌苓:很好的影响,希望在边缘生活,不想当主流,边缘生活会有比较冷静的观察角度,而且有点像隐形人的感觉,在国内是外国回来的中国作家,不是作家主流,我喜欢这个身份。有了文化语言对比时,对自己的文学、自己国家的文字、自己的文化有反省意识,很多反省意识都是在对比中产生,对自己文化的欣赏在这种对比中产生,所以有时候觉得作为一个书写者很幸运。
中国编剧和导演都在非常窄的一条路上
西部商报:近年来你做编剧比较多,还写小说吗?
严歌苓:现在我很多小说都会被改成影视剧,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,希望每部文学作品都有它的生命,不要借助影视活下去,现在整个世界都是新媒体、微、手机小说,这种事不可抗拒,在这种情况下,非常希望影视的观众会变成读者,这未尝不是一个推广纯文学的路子。
西部商报:现在电视剧类型化比较严重,你对此有什么建议?
严歌苓:听过的,一个人杀死了一千个鬼子,类型化很恐怖,也有种种奇葩原因,大家就都去做保险的剧,中国的编剧和导演都在非常窄的一条路上,他们的成功是世界上最艰难的一件事情。
我行我素反而容易得到关注
西部商报:看你现在编剧的电影比较少,反而是电视剧比较多,是不想写电影了吗?觉得电视剧的创作环境好一点?
严歌苓:大家在争奥斯卡闹心,我觉得我行我素反而容易得到关注,再说做电影一直需要修改,还有电视剧的台词是可以保留的,有些电影很多台词就没有了。《危险关系》台词改得傻死了,高中生的台词,最后就剩下两句。
西部商报:你编剧的大多数作品主角都是女性。
严歌苓:我偏爱写女性角色,因为自己是个女人,有很多女性朋友会把自己的经历告诉我,所以自然而然就搜集到人物的素材和细节,久而久之这种搜集的人物故事可以成为中篇小说或者戏剧,这是很自然的事情。不过我不止写女性角色。现在《路犯焉识》也正在准备拍成电视剧,就是以男性为主人公,杨澜说这是我最成功的一部作品。